夜琴捧着那盒还带着余温的猪咪咪，站在卤味店门口没走。荨野收拾完最后一个客人的摊子，回头见他还杵着，围裙往腰间紧了紧：“站这儿干嘛？卤汁都要凉透了。”“陪你关店。”他说得自然，仿佛这是做了千百遍的事。荨野没应声，转身去搬门口的小板凳。夜琴眼疾手快地抢过来，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着木凳边缘，西装袖口蹭到灰也不在意。她看着他把凳子摞得整整齐齐，忽然想起第一次在“老地方”见他，这人连外套都要仔细搭在椅背上，像是碰不得半点烟火气。“你那西装……”她忍不住提醒。“旧了，该换了。”夜琴低头掸了掸裤腿，语气平淡，“明天穿休闲装来。”荨野心里咯噔一下，别过脸去收拾卤汁桶：“谁让你明天来了。”嘴上这么说，手里的动作却慢了半拍，指尖在桶沿上划了个圈。关了店门往巷口走，夜琴手里提着那盒没动过的猪咪咪。月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块儿，荨野的马尾扫过他手背，像羽毛搔过，痒得他攥紧了手指。“其实我开这家店，就是怕‘老地方’真把猪咪咪下架了。”她忽然开口，声音被晚风揉得很软，“我爸以前总说，吃食哪有高低贵贱，能让人吃着踏实的，就是好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