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半夜,窗外传来引擎轰鸣和急促的人声。
郑巧珍立刻坐起身,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窸窸窣窣地穿衣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:
“肯定是发电机组又出故障了……竹良今晚在那边值班,他处理机械问题总是太理论化,我得去看看。“
她系好最后一颗扣子,像是才想起我的存在,侧过头补了一句:
“你先睡,不用等我。“
我在黑暗中“嗯“了一声,翻过身背对着她。
直到听见门“咔哒“一声轻响,确认她脚步声远去,我才睁开眼,眼神冷得像冰。
我一把掀开被子下床,三两下就把那几件属于自己的衣服塞进工具包。
这鬼地方,多待一分钟都让人喘不过气。
离早班车发车还有俩钟头。
我扫视这间破屋子,最后目光落在那个干瘪的工具包上。
我从最内层掏出个用手帕包着的小盒子,里面是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,表壳背面刻着他名字的缩写。
为了这块表,我啃了一年窝头咸菜,搭上全部加班费和工业券,还欠了供销科兄弟人情。
本来想着她生日时送她,让她在基地看时间方便点,说不定能念我个好。
现在想想,真他妈操蛋。
我抓过她桌上画满演算公式的稿纸,在背面唰唰写下:
“郑巧珍,祝你和蒋竹良双宿双飞。
从今往后各走各路,永不相见。“
把字条和手表往那本机械杂志上一拍,他回来一眼就能看见。
戈壁滩黎明前的寒气冻得人骨头疼。
我吐了口唾沫,拎起工具包头也不回地扎进夜色里。
后来在颠簸的长途汽车上,我摸出贴身口袋里那枚银戒指。
结婚时她妈给的,又小又旧,轻飘飘的没分量。
我在手里掂量了两下,随手扔出车窗,看都没看一眼。
几天后,我拖着快散架的身子回到家。
把小雨哄睡着,我直奔街角公用电话亭,凭着记忆拨通基地转接号。
电话一接通,我对着话筒就用俄语撂话:
“郑巧珍,我是李国强。有些话,本来想当面说,现在看,没必要了。”
“你枕头底下蒋竹良的照片,还有那些酸掉牙的字条,你们那点破事真让人反胃。“
七年前你要是看不上我李国强,何必点头结这个婚?
这七年我在机械厂卖命,回家又当爹又当妈,伺候孩子照顾你爹妈,倒给你们俩野鸳鸯看家了!“
“等你什么时候回来,直接去街道办,把离婚手续办了。”
说完“啪“地挂断电话。
看着街上人来人往,我这七年像场笑话。
半夜下班独闯黑胡同,是我;
被车间主任刁难憋一肚子火,是我;
抱着发烧的小雨冒雨跑医院,是我;
家里揭不开锅东拼西凑,还是我。
我盯着手上洗不掉的油污和老茧,突然笑出声:
“这七年婚姻,我他妈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?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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