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州波斯猫食品有限公司>姐姐身患顽疾 > 第8章（第2页）
第8章（第2页）
爸爸受不了，调去了外地出差，每个月往家里打钱，再也不回来。
妈妈发了疯，把自己想象成了姐姐，背着我的书包要去上小学。
在路过小卖部时，她看着那根比脸还大的苹果棒棒糖，花钱买了下来。
回到家后，她把糖掰成两半，一半放在我的碗里，一半放在她面前，
“雪天，你吃，姐姐买的，很甜！”
可是，死了的人不能说话，那半块糖就这么刚到融化，腐烂。
晚上她肚子饿了，又变回妈妈，掏出菜单放在我的小书桌前。
地下室的台灯忽闪忽闪，灭掉。
妈妈转身出去，在菜市场转悠，却想不起我爱吃的任何东西。
她走进了那家来过无数次的五星级酒店，小心翼翼的把菜谱捧到我的小书包面前，
“雪天，你不是老想来吗？我们来了，快点菜！这一次不用考虑价格，妈妈有钱，都给你买！”
可我已经死了，再也不能出现了。
妈妈自言自语，把菜单上的菜都点了一遍。
那些被戏称只卖给上海人的菜肴，妈妈眼睛都不眨一下，全部给我点了一遍。
可惜，人死了，再好的补偿也没有用了。
妈妈就这么在清醒和痴傻之间无限挣扎，
就当我以为妈妈会一直病下去的时候，姐姐出狱了。
妈妈彻底恢复清醒了。
也许妈妈一开始就没疯，只是像当初的姐姐那样，入戏太深，以为自己疯了，实际上，不过是在自己骗自己。
监狱门口，狱警交代了几句，将人放了出来。
姐姐瘦了一圈，脸颊凹陷，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。
她拉着妈妈的手，疯狂流泪，诉说着自己的罪过，请求妈妈原谅。
妈妈笑了，拍着她的后背，
“一切都过去了，你永远是妈妈的女儿。”
晚上，妈妈做了一桌子菜，全是我爱吃的，
却不像往常一样准备了我的碗筷。
爸爸也回家了，
这是五年来第一顿团圆饭，只是缺了我。
爸爸和姐姐吃下饭菜，沉沉睡去，
妈妈点燃了煤气灶。
抱着我的小书包，一步一步走向我曾经趟过的地下室。
“雪天，妈妈帮你报仇了。”
“妈妈来陪你了。”
可惜，迟来的深情，无人可见了。
外婆做好了饭菜，坐在餐桌上，默默流眼泪。
她眼睛瞎了，却坚信我在。
新年的烟花炸开的那一刻，门铃响了。
我迈着小短腿，抱着蛋糕送上祝福。
“邻居阿婆，新年快乐！快祝我生日快乐！”
外婆笑了，从怀里摸索出出红包塞进我的手里。
“小瑞雪，你今年几岁了？”
我拍了拍她的手，将飘到她肩头的雪花擦掉。
掰着手指头，仔细的算着，
“妈妈说，我25年出生，30减25等于……”
“我今年5岁啦！”
外婆点了头，摸了摸门口挂着的照片。
“五年了啊。”
屋外的雪越来越大了，就像我刚出生那天一样，白雪皑皑。
（完）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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